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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何体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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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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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谢永儿对上了。

    谢永儿心头狂跳了一下,忽然听见皇帝指着自己说:“这位谢嫔刚刚还在拿自创的乐器弹小曲儿,挺有趣的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吉他上,眉头微微一挑,并未露出其他表情。“哦?”

    夏侯澹便吩咐她:“再弹一首给皇兄听听。”

    谢永儿这回弹的是《爱的罗曼史》。这首她应该很久没练了,又没个谱子,索性放飞自我,弹得相当天马行空,时不时自创节拍。

    夏侯泊垂眸聆听,举杯浅啜,似乎乐在其中。他既没露出新奇的神色,也没有任何笑场的迹象。

    谢永儿纤纤玉指拨着弦,悄然抬眼朝他望去,眸中似是春水脉脉,近看才会发现闪烁的全是求生欲。她要牢牢抓住天选之子的心。

    夏侯泊没在看她。

    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皇帝身旁的庾晚音,神情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谢永儿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又弹错了一个音。

    她这一弹错,庾晚音的视线“唰”地射向了端王,目光炯炯,被夏侯澹拿手肘一推,才眨眨眼收敛了一下锐光。夏侯泊骤然与这双眼睛相对,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他温文尔雅地一笑。

    一曲听罢,他拊掌笑道:“果然仙音悦耳。”

    庾晚音失望地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身旁的夏侯澹动了动嘴角,低声问:“再来一首?”

    庾晚音道:“估计没用,他要么是没穿,要么就是不听音乐。”

    夏侯澹道:“你去做套广播体操?”

    庾晚音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。敌友未明,怎么能一上来就暴露身份?

    夏侯澹也反应过来,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夏侯泊将皇帝与这新晋宠妃的亲密互动尽收眼底,小坐片刻后便温声请辞了。

    宫宴结束,夏侯澹长叹一声:“没法判断他穿没穿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真心希望他已经被穿了。”庾晚音道,“因为原主跟你之间,可谓仇深似海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作为原文男主,走的是复仇路线。

    他虽然先于夏侯澹出生,却是身份低贱的宫女所出。那宫女只是皇后侍女,被先帝看上承了雨露,母凭子贵封了个嫔。皇后表面上与她姐妹相称,却在某次宫斗被人抓住把柄后,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背了锅。

    宫女被杖毙时,夏侯泊已经记事,亲眼看着母亲惨死于面前。

    两年后,皇后诞下太子夏侯澹。又过两年,皇后病逝。

    后来,皇帝册封了新的皇后。那位年轻的继后,也就是如今的太后,膝下无子,成了太子名义上的母亲。她乐于在人前彰显对太子的溺爱,方式通常是欺凌其他皇子。宫人看她脸色行事,更是变着法子折辱那些没有靠山的小崽子。

    夏侯澹开始念书时说了句“无聊”,夏侯泊便被叫去当了陪读,那之后的每一天都在地狱里苦苦挣扎——小太子总是在头痛,而他头痛的时候,身边必须有人比他更痛。

    夏侯泊成年后出宫分府的那一日,心中只剩四个字:血债血偿。

    如果这位端王还是原主的话,他跟夏侯澹之间绝无讲和的余地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他会一步步地蚕食皇帝的势力,直到将之踩在脚底,永世不能翻身。

    庾晚音原本希望他被穿,但今日一见,这家伙如果是穿来的,那就更可怕了。

    毕竟,《爱的罗曼史》奏于耳边而不动声色,那绝佳的演技,那从容的气度,尤其是那双深沉的眸子,非野心之辈不能拥有。看来是打算来此一展身手,将成王之路进行到底了。无论是哪种情况,情势都相当危急。

    不过,或许是错觉,她总觉得这位天选之子今天多看了自己几眼。

    难不成自己已经露出马脚了?

    入夜后,安贤伺候着夏侯澹更衣,照例问了一声:“陛下今日可要召人侍寝?”

    便听皇帝随口说道:“庾妃。”

    安贤心下颇为震惊,连续三晚了。

    他作为服侍帝王多年的老太监,太清楚夏侯澹的心性了。这些年来,从这座宫里拖出去的死尸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。安贤能在此安然无恙地活到今日,已是烧了高香。

    皇帝性情暴戾无常,又患有头痛之疾,枕畔根本容不下旁人。偶有不幸被翻牌的妃嫔,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,一个伺候不周就要受罚。至于受罚的形式,那得看他当时的心情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突然有个庾晚音横空出世,莫名其妙就得了圣宠。

    这庾妃究竟有何过人之处?

    安贤脑中千头万绪,一时沉默,陡然间感到有冰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起头。

    夏侯澹望向他的目光就像在打量牲口,语气却低柔到令人汗毛倒竖。

    “有问题吗?”

    安贤打了个寒战。“奴婢这就去请。”

    安贤没有派人通传,而是纡尊降贵亲自前去接人,甚至笑吟吟地奉上了一盒雕工极精的首饰。

    “庾妃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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